第180章那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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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那什麽
賽後，坐在比賽席裏，聞千齡雙手在鍵盤上不自覺的顫抖著，不僅是手，她渾身都在顫抖，明明室內中央冷氣很足夠，但是一滴汗還是從她的額角順著臉頰滑到了下巴。
這是贏了？
工作人員過來打開了比賽席的門，聞千齡還坐在電競椅上，雙眼看著屏幕，微微喘著氣。
“齡齡，齡齡？”在一邊的唐柔輕輕拍了一下她。
聞千齡深深吸了一口氣後，重重吐出，看向唐柔，問道：“我們贏了？”
唐柔看著聞千齡，只覺得她眼睛有光，特別亮，情不自禁也扯開嘴角笑了起來：“對，贏了，我們可以進決賽了。”
“以後我們可以一直一起贏下去嗎？我覺得這樣應該會很刺激，很令人興奮。”聞千齡看著唐柔，眼睛一眨不眨。
勝利的味道會讓人上癮，打敗強敵的滋味更是如此，電子競技這種東西，是在跟人比賽，是在跟很多天才，很多努力的不得了的人比。這跟音樂不一樣，貝多芬的《悲愴》第三樂章，有人覺得速度更快一些會好，有人覺得應該慢一些才能彈出其中的感情，每個人不同的角度不一樣，你怎麽能說出其中到底哪種演繹更好？
酣暢淋漓的一決勝負才是最令人著迷的地方。
對於聞千齡的問題，唐柔笑了笑，說：“當然，以後都一起。”
“什麽叫你們，明明還有我們。”蘇沐橙摘下耳機，推開椅子站起身來。
闖過了常規賽的拼搶，經過了季後賽的廝殺，興欣進入了總決賽，但是現場卻是一片安靜。
霸圖主場的電子屏上公式化的表達著對勝利的一方的祝福，霸圖的粉絲們默然無語。興欣的粉絲們唯恐這是一場夢，完全不敢出聲打擾安靜，明明團隊賽到了半個小時後，已經形成了總體四打五的局面，加上擂臺賽上的人頭數，優勢明明這麽明顯，但是沒看到結果，沒人敢誇下口說贏定了，因為他們的對手可是霸圖啊！
比賽的平衡從葉修操作著君莫笑打斷了石不轉的治療節奏，使大漠孤煙沒有得到足夠的治療，被方銳和聞千齡兩個人聯手送下場開始，就被打破了。雙方在不停的爭取做優勢較大的那一頭，在兌換中，興欣獲得了勝利，最後兩人站在場上。
現場持續著沈默，直至兩隊的選手逐漸走出了比賽席，雙方開始在賽場中央列隊，配合著電子屏上的祝福，電視內外的興欣粉絲們這才意識到，他們真的贏了。
從挑戰賽一路殺過來，他們終於進入了榮耀中那個最高的舞臺，離冠軍獎杯只有一步之遙，這一切宛如夢幻。
聞千齡似乎把所有的喜悅都丟在了備戰室中，她看著對面的霸圖的人，心裏隱隱升起了一點對不起的情緒，因為興欣究竟是怎麽樣突然打破了平衡，只有她自己知道，是因為在那段時間裏，她的有效手速的數值直接達到了實際手速的數值。
面對這樣的對手，她應該打一場堂堂正正的比賽才對……
賽後握手，掌聲終於響起，那些沒有上場的選手，也在最後這個時候上了臺，聞千齡站在興欣隊中的第六個位置，她到每一個人面前的時候，都小聲說了一句對不起，等到了張佳樂面前的時候，她也小聲念了一句，張佳樂握著她的手說：“進決賽了，好好加油。”
聞千齡看著他認真中，帶著一點失落的神情，低下了頭，說：“對不起。”
競技原本就應該公平才對。
張佳樂一怔，手擡起在聞千齡頭上揉了一下說：“明年說不定就是你叔叔我踩著你走奪冠路了，沒事。”
聞千齡正準備再說些什麽的時候，張佳樂再摸了摸她的頭說：“好了好了，下一個下一個。”
聞千齡後面的人就是孫哲平。
張佳樂跟孫哲平兩人同時擡起手，緊握後，張佳樂一臉認真地看著他，慢慢說道：“加油。”
“當然。”
“一定要奪冠。”
“當然。”
兩隊選手分別走入了選手通道中，一路上再也沒有什麽交流，各自回了備戰室。
賽後記者招待會，先客後主的順序，興欣在霸圖之前走上了新聞廳，興欣這邊葉修和方銳兩人依舊固定出陣，這次還帶上了聞千齡。果然在提問中，問到了聞千齡的突然爆發的手速。
“其實這個我也不太清楚，當時就想著要破局要破局，然後就飆起來了，可能算是心理暗示？畢竟我從小到大都在心理暗示我自己長得美，結果我顏值果然也就飆起來了，而且一直很穩定。”聞千齡歪著頭看著記者席上的記者，一臉認真地說。
問到這個問題的記者都要吐血了，報紙上能這麽寫嗎？！大家為什麽不能認真一點，友好一點？！
葉修忽然說道：“在壓力之下確實是會有潛力爆發的，這是正常的，所以大家不要太驚訝，這種事情是經常有的。”
說完後，聞千齡看了葉修一眼點了點頭。
記者們心裏郁悶了，明明這算是本場比賽比較有爆點的報道，但是結果為什麽都沒有問出來。
而且什麽經常有啊？！哪裏是經常有啊！你給我再指一個經常啊！
那位記者雖然不甘心，但是也不敢就這樣直接說出口，胸中悶了一口氣後再提了另外一個問題：“那麽我想問下，這場比賽霸圖在擂臺賽選擇了擂臺場，請問是否對你造成了很大的影響？”
“對啊，造成了很大的影響啊。”聞千齡點點頭。
然後呢？
記者一臉疑惑地等著聞千齡接下來的話。
聞千齡稍稍擡起下巴，朝著記者那邊點了點，示意他自己回答完了。
……什麽鬼，這就完了？
葉修在何時立刻插話，說：“還有問題嗎？如果沒有就到這裏了。”
立刻另外一個記者舉手示意，起身後道：“葉修大神你好，我是XX周刊的記者，我想問一下，這場團隊賽中為什麽指揮從你變成了聞千齡？”
“為了鍛煉新人，畢竟聞千齡是什麽偏向的選手大家應該都清楚，是比較需要多累積一下指揮經驗。每個戰隊有新人選手不都是希望他們能在大場面中多有一些經驗的嗎？”葉修一臉正經嚴肅地回答。
現在記者們都要在心裏大喊一聲臥槽了，興欣全隊這種對待記者的態度，簡直令他們覺得成立一個記者協會了，他們要投訴啊！每次都是這種模棱兩可的回答，似乎回答了你的問題，但是仔細想一想，又覺得根本什麽都沒講嘛，這些話都是場面話，下筆都要被主編退稿的那種啊！
前是聞千齡，後是葉修，記者席上一片人看著自己胸前飄揚的記者牌，覺得好想哭。
“或許在總決賽中，我們會繼續嘗試讓聞千齡指揮，讓她接受一下最大的考驗。”葉修繼續說。
聞千齡這個時候還特別懂的，看著葉修點了點頭，笑著說：“謝謝葉哥，我會努力的。”
方銳在這個時候，及時插了一句，說：“小聞加油啊，總決賽也不要虛！”
現在坐在上面的三個人你一言我一語，把這事兒說的和真的一樣，記者席上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用眼神進行對話，而對話的內容是這樣的——
“你信嗎？”
“信就有鬼了！”
總決賽上新人指揮，究竟是看不起輪回還是看不起微草啊！？今天這稿子根本沒法寫了，不過凡事往好處想想，霸圖那邊至少不會跟興欣這邊一樣不配合。
結果霸圖那邊不僅沒有不配合，而且還告訴了他們一個大新聞——林敬言宣布退役。
備戰室裏的電視依舊開著，興欣隊內原本正在慶祝能夠進入總決賽，但是大家隨著林敬言的退役聲名，屋內的氣氛越來越沈靜。
林敬言是第二賽季出道的選手，這幾年來他有過巔峰，打下過榮耀第一流氓的名頭；也曾經轉過型，從一個強攻正面的選手，配合著方銳，變成了一個猥瑣流；聯盟中每一個選手都是獨一無二的，林敬言也是，但是他跟其他所有人一樣，有一顆冠軍的心。
雖然他沒有得到過冠軍，也沒有過什麽特別的個人成就，甚至到霸圖之前，沒有打進過總決賽。
然而他卻始終頑強，始終拼搏不起，始終都在為了勝利而努力。
沒有人會嘲笑他，哪怕他在職業生涯末期因為殘忍無情的時光，被後輩超了過去，因為這是每個人都會面對的事情。哪怕林敬言第一流氓的位置被奪走了，在呼嘯的地位被奪走了，甚至那個跟他在一起奮鬥了數年的角色也被奪走了，時光卻沒有奪走他的鬥志，也沒有奪走那一刻冠軍的心。
沒有人能令他做出一個放棄的決定，除開他自己。
他決定放棄了。
林敬言對隊友送上祝福後，一一告別，一個人轉身走向了離開的通道。
方銳忽然站了起來，說：“我出去一下。”
沒有人回答，也沒有來得及回答，方銳直接快步拉開備戰室的門走了出去，他似乎在追趕著什麽，似乎慢一點他就追不上了。
記者招待會還在繼續，更多的工作人員都在新聞廳，或者在場館那邊收拾東西，準備閉館。
幾盞白燈的光從天花板上打了下來，不算太明亮的走廊中，方銳看見了一個從另一個方向，慢慢走來的影子。
他也提步走上了兩人中間的路，越來越近。
燈光和天花板上的角落造成的陰影，把人的臉照的明明暗暗，當兩人中間的距離還剩下不到一米的時候，兩人同時停下了腳步。
“你不打了？”方銳問道。
林敬言低頭推了一下眼睛，接著擡起頭，正視著方銳的眼睛，說：“嗯，不打了。”
“為什麽？”
“大概是，到時候了吧。”
忽然，兩人各自沈默。
片刻後，林敬言擡起手，猶豫了一下後，還是拍了拍方銳的肩膀，似乎他們還是隊友一樣，然後輕輕落下，說：“比賽打得很好，你們隊的新人都不錯，決賽要加油，把冠軍獎杯拿下來。”
“當做替你拿嗎？”方銳看著林敬言問道。
林敬言笑了笑，說：“如果你要這麽想，也可以。”
方銳忽然雙手插兜，站姿一改，變得有幾分隨意，但是口袋中微微顫抖的手，卻讓他的隨意不太隨意，他開口說道：“冠軍這種東西，我不替你拿，誰都替不了誰，你要拿就自己去，我一個人拿不動兩個人的份，怕累。”
“你明知道……”話說到這裏，林敬言嘴裏不知道為什麽有幾分苦澀，這份味道令他的笑容也帶上了一點苦澀，頓了頓後，他低頭呼出了一口氣，似乎輕松了一些，再擡起頭看著方銳，說：“你明知道我已經退役了，剛剛退役聲明都說完了，決賽加油，我先走了。”
再拍了拍方銳的肩膀後，林敬言錯步從方銳身側走過，將他越過。
就在這個時候，方銳背對著他忽然說道：“不管怎麽樣，以後別不聲不響就斷了聯系，在哪發財了的話，記得捎哥兒們一把。”
林敬言腳步一頓，說道：“沒問題，我記著。”
“祝你好運。”
林敬言回頭看了一眼方銳後，繼續往前走，一邊走一邊說：“我覺得我運氣雖然不算太好，但是也不錯。”
與此同時，興欣備戰室內的喜悅，因為這突如其來的退役，被沖淡了許多，這個圈子很熱鬧，因為來來往往的人很多。但是同時也很殘酷，一個電子競技職業選手的職業壽命究竟能有幾年？
第四賽季出道的黃金一代的各位選手們，在第十賽季的今天，已經是大前輩了。
時間不會因為他們的傳奇而停下腳步，時間只會迫不及待地去塑造新的傳奇。
在雨打風吹中，可能今天信誓旦旦說著永遠不會忘記他們的人，眼中看著新的故事，到後來也會忘記過去，但是永遠有人會記住他們已經落了灰的，只要抖落灰塵就依舊耀眼的輝煌。
曾經的那些故事都會漸行漸遠，但是永遠不會消失，他們只是滯留在了我們每個人的記憶中而已。
聞千齡看了看左右兩邊，坐著的是蘇沐橙和唐柔，跟她一樣在看著自己身邊的隊友的人，此刻並不止一個，她左右手拉上了兩人後，說道：“好想以後能一直一起啊。”
唐柔看著她的側臉，因為比賽的緣故，聞千齡的頭發在陳果的幫忙下梳成了一個馬尾，還沒來得及拆開，她眼角有一點點紅，很不明顯。她反握了一下聞千齡的手，晃了晃。
蘇沐橙怔了一下後，擡起另一只手，笑著輕輕摸了一下聞千齡的頭，說：“不要想太多了，想一想我們的決賽吧。”
時間還在走，他們現在主要要想的，應該是他們的決賽。
當天晚上，興欣全隊直接從Q市飛回了H市，上午稍作休息，下午開始恢覆訓練，不過即使如此，因為生物鐘的關系，興欣全隊早上還是準時醒來，一個一個往網吧走了過去，至少魏琛醒來的時候，葉修就已經不在了。
聞千齡也終於知道了那個‘感覺身體被掏空’的debuff是什麽鬼了……就感覺自己基本上就癱瘓在床了一樣，早上睡醒的時候，就被提示上了buff，根本沒有力氣起床，要不要掏的這麽空啊？！
“因玩家成功擊敗大漠孤煙，可使用榮譽值兌換商品洗debuff，不同商品價值不一。
A.完全驅散debuff藥水 500榮譽值
B.得知驅散辦法 5榮譽值
請選擇。”
如果有力氣的話，聞千齡現在很想抓頭打滾，但是她現在只能翻白眼。
兩個極端啊……500點榮譽值什麽的，不好意思，她還真的沒有啊……
“B。”聞千齡心中默念了一句。
“請玩家每個兩個小時補充一次功能性飲料，小建議，為了續航考慮，請多多進購囤貨。”
什麽鬼？
功能性飲料？
那不就是紅牛嗎？！喝多了不會GG的嗎？！真的不會嗎？！
蘇沐橙已經起床了，看著聞千齡問道：“齡齡，你還要再睡一會兒嗎？我幫你帶早餐怎麽樣？”
“……不用了，我需要一罐紅牛。”聞千齡說道。
在蘇沐橙的友情讚助下，聞千齡終於成功起床了，她現在有一種，她是一個電池帶著走的鬧鐘，紅牛是電池的感覺，喝一個禮拜的紅牛，好想死啊……
聞千齡背著一背包她看見就很愁的飲料，慢慢往興欣網吧移動著。
今天不是什麽休息日，也不是節假日，所以在這個上班的上班，上學的上學的點，這一片路上都沒有什麽人。
聞千齡一邊走著，一邊想著從昨天到今天發生過的事情。
講真的，她很害怕隊裏會有人問她，為什麽手速能突然飆那麽快，她都不知道應該怎麽回答才好，但是還好，沒人問。
葉修也就問了一句：“手沒問題嗎？下一場和輪回能不能上？”
聞千齡回答後，在旁邊的魏琛和孫哲平都是一臉看熊孩子的表情看著她，說：“以後手速穩定一點，就算能上去也不能那麽用，為了你職業生涯考慮吧，還是你想提前退役？”
“當時也沒別的辦法嘛……”
“嘖，你怎麽就這麽死腦筋呢，強行突破之外還可以不擇手段一點啊！老葉一肚子壞水，你那時候問問他啊！”魏琛說道。
“那我以後不擇手段一點好了……”
“正確的決定！”魏琛和方銳點頭後，異口同聲。
“強行突破一般情況下是最好的辦法也是最後的辦法，還有的學啊聞千齡同學，我們玩戰術的稍微迂回一點，有水平一點，畢竟是搞戰術的。”葉修在煙灰缸中抖了一下煙灰。
“呿，就是說搞戰術的心臟嘛，還給自己臉上貼金。”魏琛不以為然道。
孫哲平深表同意。
聞千齡頓了一下腳步，調整了一下自己現在懷裏抱著的東西的位置後，正準備繼續往前走的時候，她忽然聽到，在這條不算安靜但絕對不算熱鬧的路上，從她前方傳來了一道聲音。
“餵，嗰邊嘅靚女，天氣咁好，有沒時間同我去飲茶？”
聞千齡覺得聲音熟悉，擡頭凝神一看，臉上立刻綻放出了一個笑容，眼睛亮了起來，她對著他說道：“雖然你好靚仔，但系我沒時間。”
“這樣的話，確實很麻煩。”黃少天提著球球，拉著行李箱，朝著聞千齡走了過去，邊走邊說：“不過還好，我可以等你。”
聞千齡看著他，好奇問道：“你怎麽突然來了？”
“作為你的粉，都決賽了我必須要現身給你加油了，昨天看到張佳樂摸你頭，我都想撥開人上去了啊！”黃少天說。
“你之前也在？幹什麽都不跟我講啊？”
“跟你講的話，你會不會有點壓力大？”
“應該會有一點點吧？”
“那不就是了？”
“那你現在跟我講幹什麽啊！都要決賽了！”
“因為我沒地方住了，所以過來找你收留。”黃少天把手裏的寵物旅行箱提了提，球球在剛好臉朝著口，對著聞千齡叫了一聲。
聞千齡想伸出手逗一逗球球，結果不能，於是隔空麽麽噠了一下後，對黃少天說：“可以去酒店啊。”
“去酒店多不方便，我想抱你還要打的過來，這麽久不見，你都不想我的？”黃少天收回球球，低頭靠在聞千齡肩膀上，蹭了蹭。
“不想！”聞千齡故意說道。
黃少天笑著說：“喲，可以啊，這麽久不見，一見面就跟我頂嘴，過分了啊，我要傷心了。”
“那又怎麽樣？”聞千齡撅著嘴說道。
“其實頂嘴也可以，但是我能不能申請嘴頂嘴，我比較喜歡這樣頂嘴啊。”黃少天一邊說著，拉下了臉上的口罩，放下了行李箱拉桿的手食指挑起了她的下巴，看見聞千齡因為他的動作閉上眼睛後，他忽然所有動作一頓，笑著說：“逗你玩的，房卡鑰匙給我，你快點去訓練，我自己去收拾。”
聞千齡聞言立刻睜開眼睛，正準備說什麽，然而就在她睜開眼的那一刻，黃少天忽然吻了上來，沒有深吻，碰了一下後伸舌在她唇上舔了後分開，說：“既然你都頂嘴了，怎麽樣也要讓我反擊一次啊靚女。”
她鼓著臉頰，沒有回他的話，從包裏拿出了房卡鑰匙，遞給黃少天說：“房卡鑰匙在這邊。”
黃少天伸出手去拿的時候，聞千齡突然踮起腳，另一只胳膊掛在了他脖子上，順著她的力氣，黃少天直接彎腰低頭。
“靚仔，你套路我太過分了吧，而且我不會反套路嗎？”聞千齡說話的時候，帶著一點小得意。
黃少天另一只手忽然攬住了她的腰，把她貼向自己，帶著笑意說：“餵，靚女，不是挺願意上我的套路的嗎？上了幹脆就別走了，陪我一直走不就是了。而且不管套路什麽，我撩你是真心的。”
就在黃少天滿意拿到了房卡鑰匙後，到上林苑中聞千齡家打開了門後，發現有點不太對。
她告訴他，這邊很久沒有回來了，而且沒有打掃，所以有點積灰，東西都套著防塵布，但是……現在這也太幹凈了吧，而且防塵布呢？
就在他疑惑的時候，裏面忽然走出來一個女人。
一身簡潔的衣服，看向他的時候，有點疑惑後又一陣恍然，在黃少天還沒來得及開口的時候，那個女人說道：“我沒認錯的話，你是叫做黃少天？”
“沒錯，你是誰？”黃少天一怔後，點了點頭，反問道。
那女人笑了笑，把耳邊頭發繞上了耳後，這個動作黃少天很熟悉，她做的和聞千齡一模一樣，不至於吧……
她往裏退了幾步，讓黃少天先進來：“先進來說，我如果沒記錯，你是齡齡男朋友吧？”
“還沒跟你自我介紹，我是齡齡的媽媽，你叫我阿姨就好了，這次特意回國來看她的比賽，怕她緊張還沒打招呼，你也不用告訴她，對了，她爸爸不在，你不用緊張。”她繼續說道。
什麽叫做不用緊張？！
說出來就更緊張了啊！
黃少天一臉驚呆了的表情，眼睛大睜，簡直不可置信，這算是自投羅網嗎？太失誤了啊！
不得不說，能讓一個話多的人說不出話，聞媽媽可以接受全聯盟的膜拜了。
“阿姨好，不好意思不知道您來了，我也沒有準備什麽東西，以後……”即使黃少天極力在讓自己能夠鎮定冷靜淡定，但是怎麽可能？！簡直慌張啊！
“以後去G市的時候，你好好招待我們就好了。我特意上網查了一下齡齡的新聞，順便看了一下你的資料，這個是職業病，希望你不要介意。”聞媽媽引著黃少天到了客廳，給他倒了一杯水。
黃少天突然想到，聞千齡說過她媽媽以前是律師。
可怕。
在N重可怕的感覺中，那杯被聞媽媽送到手裏的水都不知道喝了。
“齡齡讓你回來住嗎？”聞媽媽問道。
黃少天點了點頭。
“這樣啊，因為我剛回來沒多久，也沒打算住很久，客房都沒有收拾，你先住齡齡的房間，沒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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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後，坐在比賽席裏，聞千齡雙手在鍵盤上不自覺的顫抖著，不僅是手，她渾身都在顫抖，明明室內中央冷氣很足夠，但是一滴汗還是從她的額角順著臉頰滑到了下巴。
這是贏了？
工作人員過來打開了比賽席的門，聞千齡還坐在電競椅上，雙眼看著屏幕，微微喘著氣。
“齡齡，齡齡？”在一邊的唐柔輕輕拍了一下她。
聞千齡深深吸了一口氣後，重重吐出，看向唐柔，問道：“我們贏了？”
唐柔看著聞千齡，只覺得她眼睛有光，特別亮，情不自禁也扯開嘴角笑了起來：“對，贏了，我們可以進決賽了。”
“以後我們可以一直一起贏下去嗎？我覺得這樣應該會很刺激，很令人興奮。”聞千齡看著唐柔，眼睛一眨不眨。
勝利的味道會讓人上癮，打敗強敵的滋味更是如此，電子競技這種東西，是在跟人比賽，是在跟很多天才，很多努力的不得了的人比。這跟音樂不一樣，貝多芬的《悲愴》第三樂章，有人覺得速度更快一些會好，有人覺得應該慢一些才能彈出其中的感情，每個人不同的角度不一樣，你怎麽能說出其中到底哪種演繹更好？
酣暢淋漓的一決勝負才是最令人著迷的地方。
對於聞千齡的問題，唐柔笑了笑，說：“當然，以後都一起。”
“什麽叫你們，明明還有我們。”蘇沐橙摘下耳機，推開椅子站起身來。
闖過了常規賽的拼搶，經過了季後賽的廝殺，興欣進入了總決賽，但是現場卻是一片安靜。
霸圖主場的電子屏上公式化的表達著對勝利的一方的祝福，霸圖的粉絲們默然無語。興欣的粉絲們唯恐這是一場夢，完全不敢出聲打擾安靜，明明團隊賽到了半個小時後，已經形成了總體四打五的局面，加上擂臺賽上的人頭數，優勢明明這麽明顯，但是沒看到結果，沒人敢誇下口說贏定了，因為他們的對手可是霸圖啊！
比賽的平衡從葉修操作著君莫笑打斷了石不轉的治療節奏，使大漠孤煙沒有得到足夠的治療，被方銳和聞千齡兩個人聯手送下場開始，就被打破了。雙方在不停的爭取做優勢較大的那一頭，在兌換中，興欣獲得了勝利，最後兩人站在場上。
現場持續著沈默，直至兩隊的選手逐漸走出了比賽席，雙方開始在賽場中央列隊，配合著電子屏上的祝福，電視內外的興欣粉絲們這才意識到，他們真的贏了。
從挑戰賽一路殺過來，他們終於進入了榮耀中那個最高的舞臺，離冠軍獎杯只有一步之遙，這一切宛如夢幻。
聞千齡似乎把所有的喜悅都丟在了備戰室中，她看著對面的霸圖的人，心裏隱隱升起了一點對不起的情緒，因為興欣究竟是怎麽樣突然打破了平衡，只有她自己知道，是因為在那段時間裏，她的有效手速的數值直接達到了實際手速的數值。
面對這樣的對手，她應該打一場堂堂正正的比賽才對……
賽後握手，掌聲終於響起，那些沒有上場的選手，也在最後這個時候上了臺，聞千齡站在興欣隊中的第六個位置，她到每一個人面前的時候，都小聲說了一句對不起，等到了張佳樂面前的時候，她也小聲念了一句，張佳樂握著她的手說：“進決賽了，好好加油。”
聞千齡看著他認真中，帶著一點失落的神情，低下了頭，說：“對不起。”
競技原本就應該公平才對。
張佳樂一怔，手擡起在聞千齡頭上揉了一下說：“明年說不定就是你叔叔我踩著你走奪冠路了，沒事。”
聞千齡正準備再說些什麽的時候，張佳樂再摸了摸她的頭說：“好了好了，下一個下一個。”
聞千齡後面的人就是孫哲平。
張佳樂跟孫哲平兩人同時擡起手，緊握後，張佳樂一臉認真地看著他，慢慢說道：“加油。”
“當然。”
“一定要奪冠。”
“當然。”
兩隊選手分別走入了選手通道中，一路上再也沒有什麽交流，各自回了備戰室。
賽後記者招待會，先客後主的順序，興欣在霸圖之前走上了新聞廳，興欣這邊葉修和方銳兩人依舊固定出陣，這次還帶上了聞千齡。果然在提問中，問到了聞千齡的突然爆發的手速。
“其實這個我也不太清楚，當時就想著要破局要破局，然後就飆起來了，可能算是心理暗示？畢竟我從小到大都在心理暗示我自己長得美，結果我顏值果然也就飆起來了，而且一直很穩定。”聞千齡歪著頭看著記者席上的記者，一臉認真地說。
問到這個問題的記者都要吐血了，報紙上能這麽寫嗎？！大家為什麽不能認真一點，友好一點？！
葉修忽然說道：“在壓力之下確實是會有潛力爆發的，這是正常的，所以大家不要太驚訝，這種事情是經常有的。”
說完後，聞千齡看了葉修一眼點了點頭。
記者們心裏郁悶了，明明這算是本場比賽比較有爆點的報道，但是結果為什麽都沒有問出來。
而且什麽經常有啊？！哪裏是經常有啊！你給我再指一個經常啊！
那位記者雖然不甘心，但是也不敢就這樣直接說出口，胸中悶了一口氣後再提了另外一個問題：“那麽我想問下，這場比賽霸圖在擂臺賽選擇了擂臺場，請問是否對你造成了很大的影響？”
“對啊，造成了很大的影響啊。”聞千齡點點頭。
然後呢？
記者一臉疑惑地等著聞千齡接下來的話。
聞千齡稍稍擡起下巴，朝著記者那邊點了點，示意他自己回答完了。
……什麽鬼，這就完了？
葉修在何時立刻插話，說：“還有問題嗎？如果沒有就到這裏了。”
立刻另外一個記者舉手示意，起身後道：“葉修大神你好，我是XX周刊的記者，我想問一下，這場團隊賽中為什麽指揮從你變成了聞千齡？”
“為了鍛煉新人，畢竟聞千齡是什麽偏向的選手大家應該都清楚，是比較需要多累積一下指揮經驗。每個戰隊有新人選手不都是希望他們能在大場面中多有一些經驗的嗎？”葉修一臉正經嚴肅地回答。
現在記者們都要在心裏大喊一聲臥槽了，興欣全隊這種對待記者的態度，簡直令他們覺得成立一個記者協會了，他們要投訴啊！每次都是這種模棱兩可的回答，似乎回答了你的問題，但是仔細想一想，又覺得根本什麽都沒講嘛，這些話都是場面話，下筆都要被主編退稿的那種啊！
前是聞千齡，後是葉修，記者席上一片人看著自己胸前飄揚的記者牌，覺得好想哭。
“或許在總決賽中，我們會繼續嘗試讓聞千齡指揮，讓她接受一下最大的考驗。”葉修繼續說。
聞千齡這個時候還特別懂的，看著葉修點了點頭，笑著說：“謝謝葉哥，我會努力的。”
方銳在這個時候，及時插了一句，說：“小聞加油啊，總決賽也不要虛！”
現在坐在上面的三個人你一言我一語，把這事兒說的和真的一樣，記者席上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用眼神進行對話，而對話的內容是這樣的——
“你信嗎？”
“信就有鬼了！”
總決賽上新人指揮，究竟是看不起輪回還是看不起微草啊！？今天這稿子根本沒法寫了，不過凡事往好處想想，霸圖那邊至少不會跟興欣這邊一樣不配合。
結果霸圖那邊不僅沒有不配合，而且還告訴了他們一個大新聞——林敬言宣布退役。
備戰室裏的電視依舊開著，興欣隊內原本正在慶祝能夠進入總決賽，但是大家隨著林敬言的退役聲名，屋內的氣氛越來越沈靜。
林敬言是第二賽季出道的選手，這幾年來他有過巔峰，打下過榮耀第一流氓的名頭；也曾經轉過型，從一個強攻正面的選手，配合著方銳，變成了一個猥瑣流；聯盟中每一個選手都是獨一無二的，林敬言也是，但是他跟其他所有人一樣，有一顆冠軍的心。
雖然他沒有得到過冠軍，也沒有過什麽特別的個人成就，甚至到霸圖之前，沒有打進過總決賽。
然而他卻始終頑強，始終拼搏不起，始終都在為了勝利而努力。
沒有人會嘲笑他，哪怕他在職業生涯末期因為殘忍無情的時光，被後輩超了過去，因為這是每個人都會面對的事情。哪怕林敬言第一流氓的位置被奪走了，在呼嘯的地位被奪走了，甚至那個跟他在一起奮鬥了數年的角色也被奪走了，時光卻沒有奪走他的鬥志，也沒有奪走那一刻冠軍的心。
沒有人能令他做出一個放棄的決定，除開他自己。
他決定放棄了。
林敬言對隊友送上祝福後，一一告別，一個人轉身走向了離開的通道。
方銳忽然站了起來，說：“我出去一下。”
沒有人回答，也沒有來得及回答，方銳直接快步拉開備戰室的門走了出去，他似乎在追趕著什麽，似乎慢一點他就追不上了。
記者招待會還在繼續，更多的工作人員都在新聞廳，或者在場館那邊收拾東西，準備閉館。
幾盞白燈的光從天花板上打了下來，不算太明亮的走廊中，方銳看見了一個從另一個方向，慢慢走來的影子。
他也提步走上了兩人中間的路，越來越近。
燈光和天花板上的角落造成的陰影，把人的臉照的明明暗暗，當兩人中間的距離還剩下不到一米的時候，兩人同時停下了腳步。
“你不打了？”方銳問道。
林敬言低頭推了一下眼睛，接著擡起頭，正視著方銳的眼睛，說：“嗯，不打了。”
“為什麽？”
“大概是，到時候了吧。”
忽然，兩人各自沈默。
片刻後，林敬言擡起手，猶豫了一下後，還是拍了拍方銳的肩膀，似乎他們還是隊友一樣，然後輕輕落下，說：“比賽打得很好，你們隊的新人都不錯，決賽要加油，把冠軍獎杯拿下來。”
“當做替你拿嗎？”方銳看著林敬言問道。
林敬言笑了笑，說：“如果你要這麽想，也可以。”
方銳忽然雙手插兜，站姿一改，變得有幾分隨意，但是口袋中微微顫抖的手，卻讓他的隨意不太隨意，他開口說道：“冠軍這種東西，我不替你拿，誰都替不了誰，你要拿就自己去，我一個人拿不動兩個人的份，怕累。”
“你明知道……”話說到這裏，林敬言嘴裏不知道為什麽有幾分苦澀，這份味道令他的笑容也帶上了一點苦澀，頓了頓後，他低頭呼出了一口氣，似乎輕松了一些，再擡起頭看著方銳，說：“你明知道我已經退役了，剛剛退役聲明都說完了，決賽加油，我先走了。”
再拍了拍方銳的肩膀後，林敬言錯步從方銳身側走過，將他越過。
就在這個時候，方銳背對著他忽然說道：“不管怎麽樣，以後別不聲不響就斷了聯系，在哪發財了的話，記得捎哥兒們一把。”
林敬言腳步一頓，說道：“沒問題，我記著。”
“祝你好運。”
林敬言回頭看了一眼方銳後，繼續往前走，一邊走一邊說：“我覺得我運氣雖然不算太好，但是也不錯。”
與此同時，興欣備戰室內的喜悅，因為這突如其來的退役，被沖淡了許多，這個圈子很熱鬧，因為來來往往的人很多。但是同時也很殘酷，一個電子競技職業選手的職業壽命究竟能有幾年？
第四賽季出道的黃金一代的各位選手們，在第十賽季的今天，已經是大前輩了。
時間不會因為他們的傳奇而停下腳步，時間只會迫不及待地去塑造新的傳奇。
在雨打風吹中，可能今天信誓旦旦說著永遠不會忘記他們的人，眼中看著新的故事，到後來也會忘記過去，但是永遠有人會記住他們已經落了灰的，只要抖落灰塵就依舊耀眼的輝煌。
曾經的那些故事都會漸行漸遠，但是永遠不會消失，他們只是滯留在了我們每個人的記憶中而已。
聞千齡看了看左右兩邊，坐著的是蘇沐橙和唐柔，跟她一樣在看著自己身邊的隊友的人，此刻並不止一個，她左右手拉上了兩人後，說道：“好想以後能一直一起啊。”
唐柔看著她的側臉，因為比賽的緣故，聞千齡的頭發在陳果的幫忙下梳成了一個馬尾，還沒來得及拆開，她眼角有一點點紅，很不明顯。她反握了一下聞千齡的手，晃了晃。
蘇沐橙怔了一下後，擡起另一只手，笑著輕輕摸了一下聞千齡的頭，說：“不要想太多了，想一想我們的決賽吧。”
時間還在走，他們現在主要要想的，應該是他們的決賽。
當天晚上，興欣全隊直接從Q市飛回了H市，上午稍作休息，下午開始恢覆訓練，不過即使如此，因為生物鐘的關系，興欣全隊早上還是準時醒來，一個一個往網吧走了過去，至少魏琛醒來的時候，葉修就已經不在了。
聞千齡也終於知道了那個‘感覺身體被掏空’的debuff是什麽鬼了……就感覺自己基本上就癱瘓在床了一樣，早上睡醒的時候，就被提示上了buff，根本沒有力氣起床，要不要掏的這麽空啊？！
“因玩家成功擊敗大漠孤煙，可使用榮譽值兌換商品洗debuff，不同商品價值不一。
A.完全驅散debuff藥水 500榮譽值
B.得知驅散辦法 5榮譽值
請選擇。”
如果有力氣的話，聞千齡現在很想抓頭打滾，但是她現在只能翻白眼。
兩個極端啊……500點榮譽值什麽的，不好意思，她還真的沒有啊……
“B。”聞千齡心中默念了一句。
“請玩家每個兩個小時補充一次功能性飲料，小建議，為了續航考慮，請多多進購囤貨。”
什麽鬼？
功能性飲料？
那不就是紅牛嗎？！喝多了不會GG的嗎？！真的不會嗎？！
蘇沐橙已經起床了，看著聞千齡問道：“齡齡，你還要再睡一會兒嗎？我幫你帶早餐怎麽樣？”
“……不用了，我需要一罐紅牛。”聞千齡說道。
在蘇沐橙的友情讚助下，聞千齡終於成功起床了，她現在有一種，她是一個電池帶著走的鬧鐘，紅牛是電池的感覺，喝一個禮拜的紅牛，好想死啊……
聞千齡背著一背包她看見就很愁的飲料，慢慢往興欣網吧移動著。
今天不是什麽休息日，也不是節假日，所以在這個上班的上班，上學的上學的點，這一片路上都沒有什麽人。
聞千齡一邊走著，一邊想著從昨天到今天發生過的事情。
講真的，她很害怕隊裏會有人問她，為什麽手速能突然飆那麽快，她都不知道應該怎麽回答才好，但是還好，沒人問。
葉修也就問了一句：“手沒問題嗎？下一場和輪回能不能上？”
聞千齡回答後，在旁邊的魏琛和孫哲平都是一臉看熊孩子的表情看著她，說：“以後手速穩定一點，就算能上去也不能那麽用，為了你職業生涯考慮吧，還是你想提前退役？”
“當時也沒別的辦法嘛……”
“嘖，你怎麽就這麽死腦筋呢，強行突破之外還可以不擇手段一點啊！老葉一肚子壞水，你那時候問問他啊！”魏琛說道。
“那我以後不擇手段一點好了……”
“正確的決定！”魏琛和方銳點頭後，異口同聲。
“強行突破一般情況下是最好的辦法也是最後的辦法，還有的學啊聞千齡同學，我們玩戰術的稍微迂回一點，有水平一點，畢竟是搞戰術的。”葉修在煙灰缸中抖了一下煙灰。
“呿，就是說搞戰術的心臟嘛，還給自己臉上貼金。”魏琛不以為然道。
孫哲平深表同意。
聞千齡頓了一下腳步，調整了一下自己現在懷裏抱著的東西的位置後，正準備繼續往前走的時候，她忽然聽到，在這條不算安靜但絕對不算熱鬧的路上，從她前方傳來了一道聲音。
“餵，嗰邊嘅靚女，天氣咁好，有沒時間同我去飲茶？”
聞千齡覺得聲音熟悉，擡頭凝神一看，臉上立刻綻放出了一個笑容，眼睛亮了起來，她對著他說道：“雖然你好靚仔，但系我沒時間。”
“這樣的話，確實很麻煩。”黃少天提著球球，拉著行李箱，朝著聞千齡走了過去，邊走邊說：“不過還好，我可以等你。”
聞千齡看著他，好奇問道：“你怎麽突然來了？”
“作為你的粉，都決賽了我必須要現身給你加油了，昨天看到張佳樂摸你頭，我都想撥開人上去了啊！”黃少天說。
“你之前也在？幹什麽都不跟我講啊？”
“跟你講的話，你會不會有點壓力大？”
“應該會有一點點吧？”
“那不就是了？”
“那你現在跟我講幹什麽啊！都要決賽了！”
“因為我沒地方住了，所以過來找你收留。”黃少天把手裏的寵物旅行箱提了提，球球在剛好臉朝著口，對著聞千齡叫了一聲。
聞千齡想伸出手逗一逗球球，結果不能，於是隔空麽麽噠了一下後，對黃少天說：“可以去酒店啊。”
“去酒店多不方便，我想抱你還要打的過來，這麽久不見，你都不想我的？”黃少天收回球球，低頭靠在聞千齡肩膀上，蹭了蹭。
“不想！”聞千齡故意說道。
黃少天笑著說：“喲，可以啊，這麽久不見，一見面就跟我頂嘴，過分了啊，我要傷心了。”
“那又怎麽樣？”聞千齡撅著嘴說道。
“其實頂嘴也可以，但是我能不能申請嘴頂嘴，我比較喜歡這樣頂嘴啊。”黃少天一邊說著，拉下了臉上的口罩，放下了行李箱拉桿的手食指挑起了她的下巴，看見聞千齡因為他的動作閉上眼睛後，他忽然所有動作一頓，笑著說：“逗你玩的，房卡鑰匙給我，你快點去訓練，我自己去收拾。”
聞千齡聞言立刻睜開眼睛，正準備說什麽，然而就在她睜開眼的那一刻，黃少天忽然吻了上來，沒有深吻，碰了一下後伸舌在她唇上舔了後分開，說：“既然你都頂嘴了，怎麽樣也要讓我反擊一次啊靚女。”
她鼓著臉頰，沒有回他的話，從包裏拿出了房卡鑰匙，遞給黃少天說：“房卡鑰匙在這邊。”
黃少天伸出手去拿的時候，聞千齡突然踮起腳，另一只胳膊掛在了他脖子上，順著她的力氣，黃少天直接彎腰低頭。
“靚仔，你套路我太過分了吧，而且我不會反套路嗎？”聞千齡說話的時候，帶著一點小得意。
黃少天另一只手忽然攬住了她的腰，把她貼向自己，帶著笑意說：“餵，靚女，不是挺願意上我的套路的嗎？上了幹脆就別走了，陪我一直走不就是了。而且不管套路什麽，我撩你是真心的。”
就在黃少天滿意拿到了房卡鑰匙後，到上林苑中聞千齡家打開了門後，發現有點不太對。
她告訴他，這邊很久沒有回來了，而且沒有打掃，所以有點積灰，東西都套著防塵布，但是……現在這也太幹凈了吧，而且防塵布呢？
就在他疑惑的時候，裏面忽然走出來一個女人。
一身簡潔的衣服，看向他的時候，有點疑惑後又一陣恍然，在黃少天還沒來得及開口的時候，那個女人說道：“我沒認錯的話，你是叫做黃少天？”
“沒錯，你是誰？”黃少天一怔後，點了點頭，反問道。
那女人笑了笑，把耳邊頭發繞上了耳後，這個動作黃少天很熟悉，她做的和聞千齡一模一樣，不至於吧……
她往裏退了幾步，讓黃少天先進來：“先進來說，我如果沒記錯，你是齡齡男朋友吧？”
“還沒跟你自我介紹，我是齡齡的媽媽，你叫我阿姨就好了，這次特意回國來看她的比賽，怕她緊張還沒打招呼，你也不用告訴她，對了，她爸爸不在，你不用緊張。”她繼續說道。
什麽叫做不用緊張？！
說出來就更緊張了啊！
黃少天一臉驚呆了的表情，眼睛大睜，簡直不可置信，這算是自投羅網嗎？太失誤了啊！
不得不說，能讓一個話多的人說不出話，聞媽媽可以接受全聯盟的膜拜了。
“阿姨好，不好意思不知道您來了，我也沒有準備什麽東西，以後……”即使黃少天極力在讓自己能夠鎮定冷靜淡定，但是怎麽可能？！簡直慌張啊！
“以後去G市的時候，你好好招待我們就好了。我特意上網查了一下齡齡的新聞，順便看了一下你的資料，這個是職業病，希望你不要介意。”聞媽媽引著黃少天到了客廳，給他倒了一杯水。
黃少天突然想到，聞千齡說過她媽媽以前是律師。
可怕。
在N重可怕的感覺中，那杯被聞媽媽送到手裏的水都不知道喝了。
“齡齡讓你回來住嗎？”聞媽媽問道。
黃少天點了點頭。
“這樣啊，因為我剛回來沒多久，也沒打算住很久，客房都沒有收拾，你先住齡齡的房間，沒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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